今晚这遭,想必不日便会直达天听,很快便会传遍大江以南。

陆琰强撑着精神向两岸呵斥:“看什么看!都给本王滚回家去!”

夜色里,水汽蒸腾中,左穹、傅九一人立于一艘船尾,将这闹剧尾声尽收眼底。

“喏昨晚的情况就是这样了,”傅旻守在陆望安门口,欲哭无泪,天已经亮了,但陆望安还没醒,“我是真不知道陛下来此。”

千算万算,还是失算。

怎么就将小皇帝给吓晕了呢!

听说这孩子当时在牢里可是结结实实把那陈富来折腾够呛,好像行刑的时候人都疯癫失禁了,该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啊,如何一柄白刃就吓晕了呢?

莫不是得了什么了不起的大病吧?别是脑袋里闹了毛病?

呸呸呸傅旻抓紧给思绪刹车,可能只是晚膳没用饱吧,低血糖了也说不准呢,他实在太瘦了。

听闻里间由兴王府的玉嬷嬷把守,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入内,可万乘之尊尚在屋内,傅旻这打工人,也懂事地没有回去歇息。

今夜他一上船,底下人就跑去南边儿将沈逸给请了来,沈逸本还在观察记录男子产褥期身体情况,科研之路被打断惹得他好一肚子火。

可见着傅旻的狼狈模样时,这火气自己就歇下去了,沈逸拿出随行的药箱就在门口给处理了伤口,又是洒药包扎,又是煎药熬药,折腾大半刻钟,才放了心。

那烈酒浇上外翻泛白的伤口时,连傅九等钢铁一样的汉子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但傅旻愣是顾忌着内里,怕小皇帝万一这会儿醒了,听见他惨叫又会吓到,生生咬着牙没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