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朝外,左耳清楚听见了脚步声,既轻且稳,人该到了。

傅旻索性起了身,端坐在了榻上,手上持了一卷书在翻。

“左相好闲情,吃酒醉成这样,还有精力读书。”来人站在暗处,冷冷开口。

“吃酒太多了,头晕得厉害,反而睡不着,”傅旻抬了抬手中的书卷,“多少寻点事做罢了,实则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左相不问我是何人吗?”

傅旻说:“我今夜见你许多次,你是淮南王的人。”

“是了,”那人点头,“左相千万记得,我可是淮南王的人。”

这话说得奇怪,但是在那人眼里,傅旻大约是醉迷糊了,竟无任何旁的反应。

“嗯,”傅旻点头,“阁下深夜来此,可是王爷有什么吩咐?”

“王爷派小的来与左相送个东西。”

“王爷总是这样盛情,某实在受之有愧。唔,东西呢?”傅旻懒懒的,又抚了抚额,看来是真的头晕。

“东西放在了门外,请左相移步。”

“哦?”傅旻好似是来了兴致,还真撂下了书卷,起身想要出去看看,只不过是真的饮多了,颇是踉跄了几步,幸得扶住了小桌才没摔倒,见来人就在眼前直挺挺站着,他还嘟囔了一句,“没眼力见儿,怎也不晓得上前扶本相一把?”

“左相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