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脂俗粉罢了,”陆琰自饮一杯,“能入相爷的眼,是他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又过几巡,时辰已近子夜,下座已是东倒西歪,伺候的小厮忙得脚不沾地,不是这个贵人坐不稳,就是那个贵人要吐酒,还有人喝得迷糊直接往舞姬的胸前摸,撕扯出了大片雪白……
陆琰酒量绝佳,此时还清醒非常,见状抚手大笑,直接点了那两个舞姬送人去了客房。
场面荒淫,登峰造极。
若搁傅旻平时酒量,这般定也不省人事,但他提前吃了药,便只到了半醉的程度,半醉装醉极并非多难之事,他直接趴在了桌上装睡,酒杯倾倒,最后一口未曾饮尽的酒液泼洒出来,沥沥拉拉沾湿了袍袖袖口。
更加直接、更加纯粹的桃源酒香与厅内燃着的销魂香混在一起,悉数落到了傅旻身上。
陆琰坐傅旻的右侧,从他的角度正能看见当朝左相塌下的腰,被一条花带束紧,看着那样窄,却又给人力量无穷的感觉,再往下去,是墨兰色暗纹华袍隆起之处,此地藏着人间至妙,曲径通幽,春雨如酥,好处难用言语描绘。
说句实话,前几日刚刚见面,几乎是一眼千年。
他陆琰横行淮南,欺男霸女随心所欲,但到底是水潭子里跃不出蛟龙,偏居一隅这些年,已没什么人物入得了他眼、惹得起他念了。
打京城来的这左相,是好些年来的头一个。
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段有身段,要风度有风度,要谈吐有谈吐。这神君一般俊秀的儿郎,简直天赐。
但右相那老顽固一直提醒自己不要碰他,一介布衣而已,再有本事,这泱泱大朝还是姓陆,自己龙子皇孙,染指一下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