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干活麻利,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大巫祝便就到了陆望安的跟前。
兴国县里好多人是打山那边的南疆迁过来的,颇有些个中原人所没有的技能,陆望安小时候跟府上的能人异士学会了易容、占星等等,于此方面几乎是算半个南疆子弟了。
大巫祝是个慈眉善目的婆婆,单从样貌来说,实在看不出她当年在南疆担任巫祝,也是护佑全族、杀伐果断的人物,她擅长医与毒,是兴王府多年的座上宾。
只是她与君老还不同,并非是自己的专用大夫,寻常小病更是很少请她登门,陆望安觉得奇怪,自己这往小里说是脾胃失和,往大里说也不过就是相思之症,实在是犯不上请大巫祝来,这高低算得上是“杀鸡用牛刀”了。
母妃一定是这么些年不见自己,关心则乱了。
陆望安轻轻叹了口气,自己确实太久没回了,对母妃不住。
但陆望安小时候虽身体弱,小病小灾不断,但都是些小毛病,所以与这婆婆打交道并不多,见人步履匆匆赶来,起身见了个晚辈礼,“婆婆。”
兴王妃那边却明显是更急一点,一直迎到门口不说,拉着人便往陆望安的榻前冲,不知道是不是陆望安的错觉,他感觉母妃声音都在发抖,大约是刚刚吐哑了嗓子吓到了母妃,但他明明已经说过自己真的已经习惯了,无碍的。
“巫祝,您快看看安儿”说着话的功夫,兴王妃已经将陆望安的手递给了大巫祝。
陆望安安抚地拍了拍兴王妃的手,但她全部心思都在大巫祝身上,似是没有察觉。
大巫祝诊脉很快,又操着一口已然非常流利的官话,问了陆望安茶饭不思、甚至吃完就吐的情况又多久了。
“大约,是有一个多月了”陆望安尝试着回想,但是这段时间以来他的状况实在不算好,有些神思颠倒,他也不确定记得对不对。
薛诚弓着腰在边上附和,“是是是,是有一个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