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冷静下来后,陆望安重新审视这本册子,见嘱咐、转心境,不由觉得乃是天大好消息一则。
从来是往外送钱容易、往里收钱难,可唯是有了银钱,才好谈兴事,国库充盈,方敢言利民。
陆望安这阵儿身子亏得厉害,人已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他自个儿清楚病因,便多次拒绝了薛诚召君老进宫的提议。
现今是吃了吐、吐了吃,山珍海味打五脏庙过一遭,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就全糟蹋了去,算起来已有几日未曾好好进餐了。
他摩挲着傅旻鸿雁传来的三张纸笺,几乎要摸出毛边来,而后召膳,便进了满满一碗燕窝粥。
薛诚在旁边垂手候着,笑道:“依奴婢看啊,咱们相爷当真是陛下的一味药,隔这么老远都可药到病除。”
陆望安放下瓷勺,淡淡笑了笑,对这话不置可否,却道:“伴伴,朝廷有银子了,朕真的高兴。”
“是是是,”薛诚笑道,“这年头做什么事也要钱,陛下的雄心亦然,好在是瞌睡了有枕头,相爷为您送钱来了。”
之后的日子,陆望安便振作了不少,他知道陈府的家资算什么?大头绝计不会在此。
陈富来这么多年在任上,风吹雨打不动,定然是有京中的人保着,想也不用想自然是黄白物流水一般往京中送才能打开如此局面。
而京中在位高官之中,陆望安只信傅旻不曾与河道勾连。
所以,陈富来身后的人也要查,不仅要查,还要狠狠地查。
盼星星盼月亮地盼了几日,终于盼到了齐苍押人入京,没有入刑部、也没有入大理寺,直接押送进了外宫中的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