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旻摸摸妹妹的发顶,哄着:“听闻那边的绒花手艺与京城不一样,更婉约些,哥哥回来给你带。”
傅愔点头,松了手,说:“媺儿也来了。”
何媺闻言,轻轻福了一礼。
傅旻拱手还礼,“时辰过早,辛苦姑娘了。”
何媺摇头,“祝左相此去顺利,一路平安。”
“多谢。”傅旻又行一礼,又转向妹妹,“快回吧,我马上出发。”
时已进夏,天儿如孩儿的脸,一朵云飘过,仅傅府马车掉头的功夫,天就落起了雨。
傅九取了蓑衣斗笠,又问傅旻可否要弃马乘车。
“不必,”傅旻接过斗笠,翻身上马。
调转马头时,他余光正看见巍巍城楼,城内红墙之中,是为宫城,他的心上人从那里走失,至今未得一丝音讯。
雨越下越大,傅旻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忍不住自嘲:“真是人道天道,各自煎熬。(1)”
一行人冒雨在官道上疾驰,离京越来越远,经过长亭、拐过树林,很快消失在了天地间茫茫雨幕之中。
高高的城楼上,薛诚撑着十二骨油纸伞,无声叹了口气,“人已行远了,陛下也回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