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她这儿还是会员制,给了傅旻最高级别的折扣,听说只收个成本价。

但傅旻不信。

傅愔经过多年布局,在京中话本子市场里已经完美形成了“征稿、校稿、印刷、装帧、销售”的产业链条,她在每一环都是中间商,层层利润摞下来,断不会有这么高的成本。

“大爷,打完折一共五两三钱。”伙计包好书,抄起毛笔准备记账。

你看,谁家的书成本这么高?金箔贴的?

但这明显不是计较钱的时候,傅旻道:“不要打折了,按原价走,别说我买的。”

“诶行,您放心。”这账房是府上管家的儿子,机灵得很,马上就懂了,打了折就得给买家登记,账本子经过层层盘账人马翻阅,大爷这是怕他狎弄男儿的事情传出去。

傅旻对府内事宜几乎不插手,只白担着个一家之主的名头,此情此景不由想到自己在家里如此舒坦,下人如此懂事都得益于祖母与妹妹的辛苦操持

良心一下子回了笼。

“到一楼选些文房四宝和开蒙用书送到城外几个慈济堂,改日回府到我院里支账。”傅旻道,这即便是在自在书局也算笔大买卖,算作自己给妹妹的零花。

“晓得了,大爷。”

走出书局,长街之上人头攒动,是满京最繁华的地界。

傅旻没有上马车,一个人提着书,悠悠地往前走,感觉到到久违的烟火与红尘在肩侧擦过,又驻足在发间。在宫城内待得太久了,便觉得外头分外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