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宜抹了一把脸,玉沁在一旁直叹气,“大公子七岁中了童试,十岁又中了院试,如果十二岁那年没出事,如今的状元爷,定然是咱们大公子的!如今大公子闭门不再见人,与小姐也都生分了。”

可真的生分了吗?沈相宜想起她出事时,坐在轮椅上,走在军队最后头的兄长,目光微热。

“走吧,玉沁,你随我去瞧瞧。”她拿了银针收进袖子里,领着玉沁一人去了沈璋的章台院。

章台院里的下人五根手指头都数得清!她进院连个通报的人都没有,沈相宜很顺利的就来了主屋。

主屋里头的书桌旁坐着个削瘦单薄的哥儿,他脸色苍白如雪,眉头中间有一点黑痣,与沈相宜有七分像的样貌,只是沈璋的气势更加清冷,如雪中之竹,傲雪摇曳,却又易折。

他见沈相宜来了,目光微冷:“你来做什么!”他嗓子发哑,大约是被腿疾折磨,人也愈发的憔悴。

“来瞧瞧你。”沈相宜扫了眼玉沁,玉沁会意,去了屋外头守着。

沈璋自嘲的将书扔在桌案上,性情暴躁,“瞧什么?瞧我这双废了的腿吗?出去!以后不要来我这院里扰了我的清净!”

沈相宜先前也是来瞧过许多次的,但是每次都是被沈璋骂了出去,前世就连沈相宜出嫁,他也未曾出过面,上花轿都是沈新元这个小弟送的,若非她死后瞧见过那一幕,她几乎要以为这兄长对她毫无情份了!

上一世是她傻,看不出来一个断了腿的男人被折断的傲骨与自尊,这一世,她定要护着这个兄长!

沈相宜拿了本书,在他身旁坐下,“这儿书多,我只看书,不会扰了哥哥的。”

沈璋抄起桌边的砚台砸了过去,那砚台摔在地上,裂开了个口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