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于眠之与那人的对视耿耿于怀,不肯放她离开。

眠之深知不能早早得罪了谢月择,过去的两月两人的关系缓和,现在弄砸了,之后偷偷去见宿庐更难办。

眠之陪谢月择用了晚膳,窗外的夕阳斜坠昏昏黄黄,像一个人生命走到了尽头,回光返照而已。

谢月择与那夕阳又有什么区别,眠之在心里亲昵地用病秧子唤他,烦了就叫他短命鬼,反正绝不会用可靠踏实有力来形容。

他自己都是摇摇晃晃欲坠的瓷瓶,她这攀附在他身上的丝萝又能讨得什么好?

人都有求生的渴望,眠之反反复复劝自己,她没错,她只是想长长久久快快乐乐地活下去,是谢月择挡了她的路。

她没害他,她只是想走而已。

夜间,谢月择留宿眠之,眠之看了下黑茫的夜色,同意了。

两人睡同一张床,盖不同的被,谢月择说还有四年,眠之明知故问:“四年怎么了?”

谢月择说还有四年就及冠,说到这谢月择微皱了眉:“我们会有孩子吗?”

眠之问谢月择:“你希望有吗?”

谢月择没有回答。

眠之说:“我希望有的,陛下和皇后娘娘都期待着,这也是我第二个用处,不是吗?”

一是给他冲喜,二是给他生孩子,一物两用,才算物尽其用。

“可殿下的身子,”眠之不知为何,没忍住心中的恶意,竟说起了谢月择的身体,“如果殿下倒在我身上,我会不会被皇后赐死呀。冲喜冲没了,孩子也生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