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填实了,但不是填实了过去,是把她心里的空洞填满,把她对未来的期许填满。
谢月择观察着眠之的表演,他似乎信了几分,将眠之松开了。
谢月择的指尖轻轻捻摩,上面还留有眠之的泪迹。
“我会派人去查的,”他说,“如果不是,你以后不要这样了。”
他沉默了会儿,坦然道:“不然我会以为,你是见到了健康、强壮而巍峨的人移不开眼。”
谢月择对眠之的了解,让眠之心惊了片刻。她一直以为他是不了解她的。或许他确实不了解她,但他对身体状况的在意敏感得不像话,竟无意识戳中了眠之的心。
他会嫉妒吗,眠之心想,嫉妒一个身份地位不如他的人,如此的强壮有力,如此的巍峨挺拔。
他是破碎的水中月,而宿庐是刀筋盾骨的山。
任何一人见到那巍然耸立的山,都不会想着踏入水中去了。
前者越攀越远,后者若踏进去,最终的结果只是沦亡。
淹没在水中,浮浮沉沉,腐臭了模样。
她欲乘风归去,无意堕入污泥。眠之瞧着谢月择,心道,你怪不得我。
我只是做了寻常人都会做出的选择。
见识到生机蓬勃的一切,自由舒展的幽远,谁还愿沉眠在终日的惴惴之中。
回了宫,眠之要回自己的院落,可谢月择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