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屏摇了下手里的宫灯,道:“奴才往上升也还是个奴才,小的只是快活不下去了,只能琢磨下郡主在太子殿下那得个脸,能活得好些小的就心满意足了。冒犯了郡主殿下,是奴才的不是,还望您饶恕则个。”

眠之道:“我饶恕你,你待如何;不饶恕,你又如何?”

黎屏赔罪道:“殿下能让小的留条命赎罪,那就再好不过了。”

眠之瞪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往前走,黎屏也赶紧跟上。

“我要你的命作甚,又不能活生生吃了补寿,没用的一条命,送我我还嫌累手呢。”

黎屏道:“殿下宽宏大量,小的铭记在心。殿下以后若有能用到奴才的地方,只管吩咐,奴才就算豁出这条命不要,也要竭力把殿下的事办成。”

“别表忠心了,”眠之道,“你的那些车轱辘话,还是收起来给太子听吧。”

快到了地方,黎屏恭敬地微垂腰背,头也低了下来,仿佛就是个再顺从不过的奴才。

眠之问他:“你们一天这样累不累,都不能抬起来看看天色。”

黎屏道:“离了人前还是能直起腰板的,不过宫中贵人多,习惯了伛偻着背,直起腰板倒觉得不自在了。”

眠之又问:“那你为何在我面前直着腰板。”

黎屏只是笑,过了会儿才压低了声音道:“因为殿下喜欢。”

到了地方,黎屏见着郡主进了院落,心里空落落的,竟有些希望郡主回过头来望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