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寐走到龙榻时,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她倒在榻上,失笑道:“表哥,我一定会剐了你。”
她知道他的放任,他也心知肚明她知道,现在不过是还有用得到他的地方,等楚清淮没用了,她一定会亲手剐了他,一片片剐下他的血肉,让他尝尝背叛她的滋味。
楚清淮爬上龙榻,将赵无寐紧紧抱入怀中:“好,剐了奴才,奴才应该的。”
他笑着流泪:“应该的。陛下……”
他后悔了。
楚清淮咬住牙,事已至此,他只能走下去。
没有后悔的余地。
楚清淮道:“陛下需不需要先行演练,奴才去找把刀来,陛下用奴才练练手,练练手,就不疼了。”
他搂住赵无寐,赵无寐没哭,他倒替她把泪流光了:“不疼,不疼,陛下,不疼了……”
父亲与母亲、兄弟与姊妹,一幅幅画面缠住了楚清淮,若不是陛下,他们不会死。可画面的最后,还是陛下的一举一动。
小小的眠之想吃糖葫芦,他带眠之去吃糖葫芦;他生病了,眠之来看他,爬上床抱着他问他疼不疼,他说不疼,眠之说他骗人,她给他吹吹,吹吹才不会疼……
“奴才给陛下吹吹,”楚清淮捧住赵无寐的头,“吹吹就不疼了。”
“奴才给陛下唱歌,陛下睡着了就不疼了。”楚清淮把儿时的歌谣一遍遍唱起来,他的泪落在她的脸上,赵无寐分不清到底是他的泪咸,还是她的血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