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韫观察到她的唇翕动了动,想要开口,在他后话出来之前,又憋了回去,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知道无从辩解,知道省口舌了。
如果她始终安分,也不必他三番五次的提点。
“从前的事情日后不要再提,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你也应该满意了。”
他指的是姐姐嫁给了崔宥,她也如愿能进了严家。
是如愿,苦涩的如愿,人真要得偿所愿,应该高兴。
但真的,不是她啊。
“不是我…”少女的声音低低的。
她的头也低下来,是缓解到头的无力,更像是说给自己听,告诉过自己不必再说了,沈辞宁真怕有一天连她自己都忘了。
这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因为严韫适才不是已经说了吗。
男人不明白,自然就不知道沈辞宁的想法,沈辞宁过往都是仰着头说不是她,现在也觉得内疚了,所以垂着脑袋。
“是与不是,你心中有数。”一锤定音。
像那天,被发现的时候。
辞宁不吭声了。
她的脑袋越垂越低,险些就要埋伏到膝盖中。
严韫恰要顺着后面说,不料她把头抬起来,坐得端端正正。
“你既然入了我们严家门,做好你该做的分内之事,我不希望家宅不宁,若再让我知道因你而起诸多事端,你知道后果。”
沈辞宁很委屈,她不是一直都安分守己吗,做的也都是分内之事。
严韫今日对着她凶,是因为严凝的那番话,又提到那件事,是在替姐姐,还是替严凝?
她忍不住在心里想,越想越难过,不管是替严凝出头又或者是替姐姐出头,都不是替她。
她在严韫面前什么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