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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有雾随风动,风中传来浓烈欲醉的杏花香气,浓郁得让人涕泗横流狼狈不堪,温晁将眼半闭,掩了口鼻:

“赵兄,风不对。”

赵昂也是涕泪流满面,以袖相掩,边眨眼睛边道:

“当然不对,大白天的挂两个灯笼在那儿,对了才奇怪。”

“灯笼?什么灯笼?”

温晁抹了把脸,极力把眼皮撑起来些,这才发现周遭房舍尽已不见,前方唯有昏昏两灯高挑。

只细看之下,温晁与赵昂都出了身白毛汗,却见四野茫茫尽是白雾,雾气之间两灯高悬,可那灯却是人骨人皮做成的,散发着煞气阴沉。

做为世家子弟,夜猎这种事,早在七八岁时便由家里人带着参予过,所以论胆子,还真没几个胆子小的。

但胆大不代表不会怕,怕脏怕臭怕丑,不也都是怕?

而巧了,温晁与赵昂俩人都是怕脏,嫌弃恶心的人,所以二人的动作都差不多,就是掏出一把符箓就砸了下去。

符箓这东西,在现在举目皆是以剑修为荣的仙门风气下,还真算是件难求的希罕物,它烧钱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学的人少了,制符的自然也就少了,便显得其更难得。

——有时一张效用奇佳的符箓,堪比多出条命去。

赵昂和温晁手里的符箓多是“破魔符” 和“九天炎火符”,以及“五雷符”,全是聂怀桑练习书画后,闲来无事自家炼制的。

虽说品阶许是不太高,可赖不住它种类多,且杀伤力不弱,吃亏就吃在品阶不高,不宜远攻,只能近战。

众符箓一出,轰隆隆震天雷响,温晁与赵昂边咳边挥开烟尘,却愕然发现他们又已立在街道正中,面前的青石板路,青石却是早没了,让那些符箓一击之下化了灰,唯余大坑一个,还在咕咚咚咚向上涌出清泉。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