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那种无助,和即将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死亡的孤独感,侵蚀了谢究白的心脏,让他在梦里也眉头紧皱,睡不安稳。
那场火,烧得越来越大,梦中的谢究白很快失去了意识。
但上帝视角中,谢究白看见,在他昏厥过去后,一个人闯进了屋里。
那人一把抱起他,想要往外冲,但前面的墙突然坍塌,将他们堵死在一个角落。
那人把他放下,随后用手拼命地扒着还在燃烧的废墟,一双骨节修长的手,很快被烫得皮肉外翻,鲜血淋漓。
但他始终没有放弃,他低哑地嘶吼了一声后,继续在火堆里刨着,像一头绝望的小兽,痛苦却又倔强。
即便那双手,已经被灼烧得焦黑。
直到轰隆一声,木头搭建的房梁落了下来,死死地堵住了他好不容易扒出来的出路。
那个人怔了下,木然地跪在地上。
半晌后,谢究白看见,那人爬回了他的尸体旁边,用手指试探了下他的脉搏。
随后叹了一声,紧紧拥住他的尸体,嘴角挂着一个释然的笑,闭上眼安详地跟他死在了一起。
谢究白缓缓睁开眼,发觉视线很模糊。
他抬手一摸,满脸的泪。
梦醒了,但他的痛苦却没有结束。
因为他知道,那不是梦,那是他的某一世。
梦里的那个人,是宴辞。
这次重生回来,对前几世的记忆,都变得模糊,谢究白已经记不得很多事了。
但每回做梦,都能想起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