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翠则微笑着说:对,他是个坏孩子,大家都不要学他,坏孩子就该待在地狱,一辈子没人疼爱
那时候宴辞很小,他想不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这样,是他做错了什么吗。
他最不理解的人,就是秦翠,为什么这个女人要这么对他。
大家都在那个破旧的孤儿院里,艰难地过日子,不互相帮扶,窝成一团取暖,反而把刀锋对准自己的同伴,他想不通。
直到后来长大了,再回忆起当年的那些事,他突然明白了。
人在艰难的环境里,本来就处于压抑,需要一个情绪的宣泄口,小孩儿尚且年幼,不知烦恼,但大人们就不一样了。
大人们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过着一种怎样腐烂发臭的人生,但偏偏这份工作需要他们每天面带笑容,双倍的压抑下,就会催生出毫无理由的恶。
据说那时秦翠家里也刚遭受过劫难,全家就剩下她一个人。
她不能理解她突然遭受的苦难,痛苦却又无法排解,直到有次脾气失控,打了一个小孩儿……
于是她找到了一种排解的方式。
反正这是孤儿院,每个小孩儿都是被抛弃的,其余大人也只是在消极度日,没有人在意的。
宴辞吸了口气:“那段时间,我只是麻木地在活着,我甚至感知不到自己在活着。”
“但也是因为这样,让小时候的我,不必去面对那些痛苦。”
因为小宴辞已经麻木,感知不到痛苦了。
谢究白安静地听完,心里抽疼:“但痛苦确实存在,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