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其他小朋友说,秦翠是个多坏的女人,让他们小心。

但他们都不信。

每次秦翠都会及时出现,然后笑着把他牵走,跟院长他们解释,说孩子到了叛逆期了,最近说他两句都不高兴,竟然还开始到处编排他。

简而言之,就是把撒谎精的帽子,扣在他头上。

宴辞试图露出身上的伤疤,证明自己所说的,结果秦翠表现得更忧伤了。

她说,这孩子性格本来就古怪,估计是有自闭症,还有一点狂躁症,并列举了以前宴辞在院里打架的事迹。

宴辞嗓音低哑:“后来,院里的所有小孩都不跟我玩儿了,他们给我取了个外号,叫我撒谎精。”

谢究白闭了闭眼,又睁开,只觉得心脏抽疼,喉咙酸涩得要命。

他一下一下抚摸着宴辞的软发,咬着牙说:“都是他们的错。”

宴辞把他抱得很紧:“然后我被所有人孤立了,他们不再听我说话,不再靠近我。”

“打饭的阿姨说我是个坏孩子,故意不给我吃饭,说是我这种人渣败类,这么小就会诬赖大人,需要好好教育下。”

“小孩儿们朝我吐口水,扔石头,院长每次看我的眼神都极其厌恶,好像我真的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甚至他自己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糟糕透顶,恶心透顶,不配活着,不配吃孤儿院的粮食。

就好像,他的世界一下就变得黑暗无比,一点都看不到亮光。

而秦翠,一如既往地虐待他,甚至开始光明正大地虐待他,比如扇他耳光。

而其他小朋友就在旁边起哄,朝他扮鬼脸,说他太坏了,活该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