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紧不慢地走着,沉默半晌,容清问:“那宴辞那边呢,你打算瞒着?继续演戏?”
谢究白不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的病,还是其他什么,慵懒道:“目前先这样吧。”
反正这是一局死棋,早知道自己的结局是死亡了,中途怎么样他都觉得无所谓了。
谢究白一定程度上是个消极主义者,一旦他觉得某件事结局已经注定,就会失去继续前进,和努力改变的动力。
虽然宴辞给他请了医生,但其实谢究白并不看好,他接受治疗,只是为了让宴辞安心,也不想辜负宴辞的心意。
关于装温柔骗小孩儿的事,能骗一辈子,那就不算骗。
他还能活半年多,再装半年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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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辞回到宴会厅,他目光巡视一圈,很快就捕捉到了甄献的身影。
甄献也看见了他,瞳孔猛然一缩,转身就往一个休息室去了。
宴辞快步跟上,那双平时深邃却平和温柔的眼睛,泛起狩猎的戾气和凶狠。
在甄献躲进休息室,正要关门时,一只胳膊猛地伸了进来,把门卡住了,他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
宴辞推开门,又轻轻地关上,然后无声地看着面前的人。
甄献腿都在抖。
他原本只是隐约记得,这个人似乎在哪儿见过,父亲还特意告诫他千万别招惹。
现在他想起来了,两年前,在一个地下娱乐场所,这人还是个青涩的少年,却能端着酒杯在一众大佬中,游刃有余,众星捧月般受人尊敬。
尽管不清楚宴辞到底什么来头,但甄献知道,他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