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跟以前那个佛系柔弱, 手无缚鸡之力的谢究白相比, 反差太大了。

他觉得谢究白能把他踹死。

容清试探:“那你的身体……是真病弱,还是装病?”

其实他总觉得谢究白对他吧, 算不上冷淡,但也算不上交心。

不管他怎么努力朝谢究白靠近, 都仿佛有隐约一层淡淡的疏离, 像是在提醒他, 他们关系并不那么亲密。

所以容清问出这个问题, 是觉得自己有点冒犯的, 但他心里又期待谢究白能回答,像是想要求证什么。

谢究白瞥了他一眼,把手心展开伸到他眼前。

白皙的掌心中,赫然一团鲜艳的红色液体,是他刚才咳出来的血。

容清脸都白了,慌忙掏出纸巾去给他擦:“怎么回事,我还真以为你演戏呢。”

谢究白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胡乱地擦来擦去,神色淡淡的:“有一半是演的吧。”

在宴辞面前装温柔叔叔装惯了,他几乎是下意识的。

而且觉得逗弄小孩儿挺有意思。

但又不想让宴辞担心,所以没让他知道自己吐血了。平时但凡他打了个喷嚏,男生都紧张得不行。这段时间为了他的病,宴辞多辛苦他也是知道的。

不必要再给宴辞制造多余的焦虑,他才十九岁,扛不起过重的担子。

容清看着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情复杂地叹了声。

一方面他高兴谢究白对自己的坦诚,这至少说明,谢究白信任他,他们之间可能要比他想象中要亲密。

另一方面是担忧谢究白的病,怎么看吐血都不是好征兆,偏偏谢究白自己漠不关心,像是不在乎生死。

容清希望他能更在乎和爱惜自己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