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辞乖顺地脱了鞋,挨着他躺下。

两人面对面,宴辞就那样直白地看着谢究白痛得五官扭曲,他心里跟被刀子剜一样。

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拍着男人的背,一下一下节拍很慢,安抚似的。

谢究白躁动的疼痛,好像真的有所减轻,他呼吸逐渐变得轻缓,僵硬的身体也逐渐舒展开。

宴辞柔声说:“谢叔叔,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能治病了。”

谢究白半垂着眼:“治不好的。我大概是要死了。”

宴辞拍着他背的手一顿。

谢究白:“我要是死了,你就自己躲起来,等明天夏天,差不多谢一秋手里的产业代管合同就到期了。”

“然后你才能回谢家,记得帮谢叔叔把他们都收拾干净,这样我死了也是高兴的。”

他半认真半玩笑地说着,却徒然被猛地一拉,惯性的力道让他直接扑进了宴辞的怀里。

宴辞把他抱得很紧,却又那样小心翼翼。

谢究白能感受到他浑身僵硬的肌肉,刚想推开人,警告他越界了,就听见宴辞说:“谢叔叔,你不会死。”

在听见谢究白很肯定地说自己会死时,宴辞心里突然涌起巨大的恐惧,像是骤然被深海吞噬,他无论如何都挣不脱那种无力和痛苦。

好像他曾经经历过谢究白的死亡,那种恐惧近乎是埋进了他的灵魂,让他窒息到心脏都发疼。

谢究白沉默片刻,一只手绕过他的腰,抚上他的背,安抚似的轻轻拍着。

宴辞把头埋在他脖颈:“马上就有人来给你治疗了,你一定会好的。”

谢究白顺着他的话:“是阿辞找的医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