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细密的针扎在他骨头上,还有只大手在掏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苍白的脸上,布满了冷汗,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疼得浑身发抖。
因为嘴里咬着被子,他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几声痛苦的咕噜声,房间里都是他粗重的喘息。
突然,一只手推开了房门,开门声很轻,对方并不想弄醒他。
谢究白微微抬眼,就瞧见了正蹑手蹑脚准备进屋的宴辞。
他松开了嘴,下意识问了句:“回来了?”
宴辞挂着彩,脸上还有血渍,但听见这声‘回来了?’,心里软了下:“嗯。”
他走到谢究白床边坐下,这才发觉男人面色痛苦,却强硬地撑起精神,不在他面前显露脆弱。
宴辞皱起眉,伸手探向谢究白的额头:“不烧,谢叔叔哪里不舒服吗。”
谢究白无力地摇摇头,嗓音都是喑哑的:“没。回你的房间休息吧。”
他虽然喜欢恶趣味地装病弱,去诱骗宴辞,但却不喜欢自己真正脆弱的姿态,被别人看到。
这会让他有一股羞耻感,而且会有种被别人拿捏住了七寸的危险感。
宴辞转身走了。
谢究白听见逐渐远离的脚步声,说不明地松了口气,但心里却并不怎么愉悦,他自己也说不清。
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门口,有些出神。
直到视线内再次闯进一个高挑的身影。
宴辞端着一盆温水,放在床边,撩起袖子把水里的帕子捞起来:“谢叔叔,我帮你擦擦身子,汗湿了会更不舒服。”
谢究白疼得视线模糊,眯起眼试图看清他:“你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