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好奇地玩了会儿电动窗帘和电动开窗器的遥控器,来来回回控制着开关了几回,才……换了吊灯的遥控器玩。

闻寒站在主卧阳台上,看着他房间明明暗暗,窗帘时开时合,心里暗骂他又冒傻气,嘴角却噙着笑,眼里……更盛着宠。

晚安,傻瓜。

*

翌日清晨,闻寒被什么东西啷当落地的声音惊醒。

他怔了一瞬,迅速起身,快步走出卧室:“昭昭?!”

他下意识冲向季昭昨晚暂住的客房,中途却被季昭的声音打断:“哥哥。”

闻寒循声望去,没见到他人,他凭声音绕进厨房,才见他坐在轮椅上,人正俯身,竭力伸出手去够地上的炒菜铲。

“你做什么?!”眼看他轮椅要翻,闻寒心一慌,快速上前按住轮椅,把他身体扶正。

大概他语气太急太凶,季昭愣怔了一瞬,呆呆说了句“对不起”,才反应过来,红着脸请求:“哥哥,铲子,帮、帮我捡一下。”

蛋要煎糊了呜呜!

蛋最后果然糊了。

季昭又羞又愧,红着脸被闻寒推出厨房。

闻寒洗了锅,重新煎了蛋和培根,闻到淡淡香味,才发觉旁边锅里还小火煮着粥。

别的都忘了,厨房他倒是还熟悉。

闻寒看着几道氤氲上升的蒸汽出了下神,回头望向季昭:“饿了怎么不叫我?”

“不饿。”季昭尴尬地抠着轮椅扶手,“哥哥不舒服,想……做饭、给哥哥吃。吵醒哥哥了,对不起。”

闻寒紧紧攥了下手中的铲子,“哦”了一声,回过头来,若无其事给培根和荷包蛋翻面。

培根在高温下收缩蜷曲,荷包蛋在平底锅中“滋滋”作响,闻寒的心仿佛也在被看不见的铲子来回翻面,既收缩蜷曲,又“滋滋”作响:要命,“十八”岁的他,怎么这么乖?

“糊、糊了!”闻到淡淡焦味,季昭连忙出声提醒。

闻寒猛地清醒过来,回过神,关掉火。

稳住心神,给煎蛋洒了少许盐粒,他将蛋盛到盘子里,端到餐桌前,又转身去盛粥。

季昭像条无所适从的大尾巴一样跟在后面,试图帮忙,但被他以碍事为由冷酷拒绝。

“谢谢哥哥。”被推到餐桌前坐好,季昭乖乖道谢。

“是我谢谢你。”闻寒忍不住,又揉了把他的头。

“别,别摸我的头。”季昭脸红了红,克制不住想往后躲。

有人工耳蜗在,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头——一个耳蜗好几万,他的头,可贵着呢。

“对不起。”闻寒温声道歉,“没忍住。”

“什、什么没忍住?”

“你太可爱了,我没忍住。”

季昭脸一下子红透了,张了张口,又闭上。

闻寒轻笑了下,转身准备去洗漱时,才听到他羞涩开口:“哥哥的话,可、可以摸。”

闻寒转回身,笑问:“怎么,给我的特殊优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