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意思。”公主的语气不可遏制的出现了波动:“是要朝廷又一次派出官吏,才能料理干净这整个西域的种种污浊啰?”
意思就是赖上大唐了是不?
她举目扫视,目光掠过殿中众人,所见都是慌乱中带着迷茫的神色,只是这迷茫中却带着她熟悉之至的,某种理所当然的神色:
——当然啊,不然呢?
不会吧不会吧,公主殿下不会指望着西域各国发奋图强独立自主,自个就能把自己料理干净吧?
即使早有预备,李丽质也不觉深深吸了一口气,大有破防的痛楚。
——这就是生生赖上大唐了呗?
……不过说起来,她此次千里而来苦心筹谋,甚至不惜在自己的宫殿中展示逆贼血淋淋的头颅,如此恩威并施连哄带骗,自然是别有所图,希望能将朝廷的手在西域中伸得更深。深入介入西域当然会引发本地力量的反弹,所以此次动身之前公主已经百般谋划,设想过对手若干推脱阻碍阳奉阴违的手段,并为此预备了甲乙丙丁无数的方案。但万万料想不到,她还没开口表达出介入的意愿,人家就直接躺下了!
不是,大唐的力量一来了就再也不会走了,你们就真不考虑稍微做点挣扎吗?
你们连挣扎都不挣扎,那我花费了十几日与幕僚们辛苦筹备的方案算什么?俏媚眼抛给瞎子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