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露,洗发水,洗衣液。

还有牙膏与香烟。

所有标志性的气息都交融在一起,像极了某种排外的标记。

吹风筒有点吵,赵措调低了一档。

“牙膏没有了。”韩缺说。

“我明天下班买。”赵措答。

“总感觉我像是个吃牙膏的。”韩缺叹气。

可不是,每次抽完烟吃完饭,都得漱一漱口。

赵措忍不住笑:“是。”

手抖得差点没握住吹风筒。

好在韩缺的头发干了,赵措目测了下,是到肩膀。

“明天要不给你带个发绳?”赵措提议。

韩缺掂了掂垂到下巴的卷毛,“也行,免得炸起来像只狮子王。”

赵措拔掉风筒,将线卷吧卷吧搁进床头柜。

“狮子王倒算不上,比较像艺术家吧。”话音落时,他自己都稍稍吃了一惊。

咋还像个高中生似的,口无遮拦。

韩缺倒不觉得有什么,只说:“还需要我数羊么。”

一般陈述语气的问题不需要否定回答。

于是赵措说:“需要。”

而且,他是真的有那么点需要。

早起。

咖啡不能多喝。

要买牙膏,西柚味的。

要买发圈,排除掉红橙黄绿青蓝紫等饱和系数极高的颜色。

物业说,密码锁换好了。

不过他说要在韩缺这里住到他考试。

换好了,也先搁置吧。

赵措从生鲜超市出来,感觉到傍晚的风没有那么料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