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嘉去拜访他的心理医生, 他们很久没见面。短发、戴眼镜、身材娇小的女性给他倒自己煮的咖啡。
旁边的落地窗衔接着院子, 雨还在下。他一个人留在室内,不由自主地走近, 风吹着雨砸落。他伸出手,贴住玻璃,继而侧过头,把太阳穴也贴到落地窗上。
他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就只是那样站立。
给他做咨询的咨询师端着咖啡进来,微笑问:“怎么了?”
“嗯?”左思嘉回过头,风轻云淡地回答,“雨的声音很好听。”
咨询师没急于说什么,走进来,放下咖啡,不紧不慢地说:“我们开始吧。”
左思嘉躺在椅子里,身体停留在舒服的姿势,注视着上方:“我去拜访了我老师。没跟她见上面,可能她不想见丧家犬吧。我有说过我老师是个怎样的人吗?”
除非特殊情况,咨询师不会刻意去做任何调查,也不会去了解他不想让她知道的事。即便有去听过他这位师父的音乐会,在这里,在和他的咨询当中,咨询师也绝对不会贸然深入:“没有。”
“她很擅长演出和比赛。在这个圈子里,人为的教条存在感很强。老师是很典型的信者。我去参加比赛,她会很明确告诉我,曲子该怎么处理,乐谱是什么情绪。我很感谢,因为,当时我确实感觉不出什么。”
咨询师说:“你不喜欢你老师的做法吗?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你看起来很伤心。”
左思嘉反问:“我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