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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刚去京城半年,为官又清廉,不愿占人半分便宜被人诟病,别说两副全台的嫁妆,就算掏光大房家底,怕是连半副都凑不出来。

大夫人胸闷,说不出话来。

温老夫人替她问了接下来的话,“当卖的银子呢。”

温殊色侧身看向老夫人,没直接应,唇角露出浅笑,双目水盈亮泽,“祖母,城外的那处庄子占地还挺好,靠山环水,池子里冒出来的水冬暖夏凉,唯独一样,蚊虫多了一些,我特意让人开了三里荒地,将庄子附近的杂草树木都砍伐了,又买了幔帐挂上,待天一热,祖母就去那儿避暑,比西院还要凉快。”

她这番答非所问,说得兴致高涨,在场的却没一个人动容。

反倒大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她这一折腾,花出去的可都是大娘子的嫁妆。

不待老夫人再问,大夫人实在忍不住,抢先开口,“二爷捎回来的现银呢?”总还在吧。

温殊色目光又转了回来,看向大夫人,“我也是去了庄子才知道,那儿夜里的星星比城内的还多,还亮。可惜楼层太低,我便请人建了五层高的观景阁楼,视野开阔,风景极好,伯母下回要是得空了,也可去瞧瞧……”

瞧什么,要了她命吧。就说呢,去一趟庄子,还愈发水嫩了。

一句‘败家女’,当真没冤枉她。

大夫人头一阵阵跳着疼,情急之下,口不择言,“真不知道是谁养出了你这样的……”败家子没说完,意识到失言,想止住,已亡羊补牢。

还能是谁养出来的,二娘子儿时丧母,老夫人亲自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