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舍挠挠头:“这我知道,弥怒都劝我多少年了——但是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吃惊啊金鹏,你看起来就像是在等我出现。”

魈点点头,对他并没有半点隐瞒地坦白道:“我确实是在等你,昨天黄昏的时候帝君就来找过我了。”

一开口就说是有个挺重要的事情要对他说,希望他不要太过惊讶。

甚至,钟离还说,按照浮舍以及此行另外几个人的恶趣味,大概是很希望看到他被惊吓到的模样。

——平心而论,他也并不是觉得那种场面没有意思,只不过毕竟镇守荻花洲百余年从不擅离的,目前唯一一个还没出过什么大问题的夜叉确实更容易让人偏心一点。

倘若哪一天浮舍恢复了实体,也在荻花洲站个百年的班,那他大概就会真的持中立立场。

魈,不出意外,还真的是会被这个消息惊吓到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某个瞬间被业障影响了的。

甚至,倘若不是因为他身上的业障上次被消消乐清理了个干净,而短暂时间内能够累积起来的业障完全不够让他产生各种幻觉的话,他这会儿大概就真的要从望舒客栈楼顶往荻花洲的水泽中冲了。

保守也得用冷水在脸上洗个几次才能继续思考这句话到底是不是他幻听了。

彼时的钟离叹了口气。

果然是金鹏啊,这受了冲击第一时间先飞走冷静冷静的模样,还真和受惊的雀鸟没什么两样。

又等了会儿,一只飞雁自明月中掠过,魈伴随着一阵青光重新出现在望舒客栈最高层的露台上,眼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先对钟离就方才那突然蹿走的行为道了个歉。

然后,他似是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便:“您是说……您是说浮舍……”

在得到了确定的回答之后,他差一点儿再度风轮两立冲去绝云间,吹吹山间的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