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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极为苦寒,比幼时灾荒时的冬日还要难挨,最终后背一下刺疼将长容从梦中叫醒。他刚想吸气却吐出一口血,满殿的药味熏得难受。
“醒了,醒了。”药童叫御医叫来后给他诊了脉,“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近期还是尽量少做些重活,按时煎药。”
长容扯了一下嘴角,他怎么可能不做重活。伸手抚上被包扎的伤处他猛然想到殿下。“殿下无事吗?”
“殿下身体康健,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吧。”药童多瞧了他几眼,然后端着上午的空药碗出去了。
长容慢慢回神过后看着眼前的珠帘和气派辉宏的侧殿,手下撑着的被褥是比他掌心还要柔软的布料。一时哑言,因为他知道只有殿下才会对自己有善意。
还未收回思绪时就听见有人走近的脚步声,撩开帘子进来的是殿下身旁的贴身侍女晓芸。
长容自然认得,他日日时时都在念着什么时候能报恩,就连殿下不常穿的衣服他都能认出。
“醒了?”晓芸略打量一番,“殿下说让你去长玉宫侍奉,你什么时候病愈就可以回内侍住所收拾东西来长玉宫了。”
长容不自觉呼吸加快,带来的阵阵刺疼都没能让他平静下来。苍白病态的脸颊泛上激动无措带来的异样的红,“是,是…”
“我现在就可以去。”长容也顾不得后背的伤处连忙要起身,却跌落至冰凉的地面上。
他有些焦急地想要逼迫自己撑身站起来,晓芸见状也吃惊。“你干什么啊,都说了病愈再去。”
“你这样做什么?”
长容没能说得出口,他怕好不容易来到手中机会消失,他怕再等会殿下就不需要他了,毕竟他实在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