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赤脚踩在地毯上,膝盖上放着那天赏南看见的那只纸人。

银针一次又一次准确而又缓慢地扎入了纸人的胸口,腹腔,只不过今天和上次有一处不同,今天的纸人没有发出“吱呀”的怪叫。

代丽丽不止诅咒了赏南的父亲,还正在诅咒了其他的人,只是赏南不清楚,除了骗子父亲,她还能诅咒谁?

身后一阵微风涌过来,门缝被这阵风推得宽了写,更多的亮光跟着涌进去。

“出门就被撞死。”

“和你妈一样该死。”

“抢了我的,该死,死!”

代丽丽喃喃自语,听着平静,仔细听,她是咬牙切齿的。

而那只胸口扎满银针的纸人动了动脖子,以一种极缓慢又僵硬的速度把脸转了小半圈,正面朝向赏南。

它对赏南扬起微笑,温和从容。

纸人通体都是雪白的纸色,漆黑的瞳像两根针一样朝赏南扎过来,它木然地看着赏南,慢慢拉扯嘴角,嘴角拉扯到了最大的限度,一张脸看起来被撕成了上下两部分。

赏南手指猛然攥紧书包,指甲掐在了骨节上,疼痛让他忍住不发出丁点声音。

有点眼熟,但却想不起来像谁。

[14:南南,虞知白在楼下,等你一起去学校,先去学校吧。]

赏南听见14的声音,才回过神,他喉咙像是被人掐了很久,发疼发干。他转过身的同时才觉得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手脚冰凉的感觉并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