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轮不知撞到了什么,他出去看,岁安在海里呼救,想起他不会水,自己就跳了下去。

白天波光粼粼的深蓝色美景,晚上翻滚着冰冷和急促。

他腿抽筋,被旋涡卷走。

那种被大自然鞭来挞去的无能为力感还萦绕在心头,相比之下不太宽敞的后车座,颠簸又吵闹的环境,都显的极其亲切可爱。

连翩扯开薄毯露出头脸就再没动,他需要时间恢复力气。

天亮着,能看到薄毯的logo。

巧了,他时常用这个品牌的东西,正好也有相似的毯子,价格在六位数。

给一个陌生人裹这种东西,车的主人应当不差钱。

他安静的躺着,想些有的没的。

活着真好。

也不知道岁安怎么样了,他看着他爬上船了,应当没事,只是他没上来,现在肯定吓坏了

大难之后人的思维比较发散,也比较慢,想到这连翩才骤然坐不住了。

得报个平安。

身体各处都疼,不知是不是冻的。

连翩慢腾腾扶着车后座坐起来,毯子还裹着,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睡衣,舒服但不保暖。

“我去,诈尸了!”

开车的男人余光往后视镜一瞥,吓的吐槽了一句,车子很快停在路边。

连翩对他笑了下:“抱歉,吓到你了。你救了我?谢谢。”

坐起来才发现这竟是一个车队。

这辆车一停下,整个车队四五辆车都停了下来。

青年有种吊儿郎当的帅,耳朵一侧打耳钉,卧蚕天然带着一层妆似的,整个人舒朗又嚣张,先冲外边喊了一句:“行哥,你捡的睡美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