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倒是第一次听他如此强硬,按捺心中不悦,缓了口气,依旧好言劝道:“即便是绮绮也盼你成家,盼你儿女双全,盼有人给你养老送终。”
在林府的一言一行,母亲的一字一句,就像弥天巨罩,狠狠地压得他几近窒息,可他依然要学会在里头苟延残喘。
听了不下百遍的话语,让他很是厌烦,对母亲又动怒不得,只好憋在心头,气息一岔,他便低低咳了两声,他揉揉酸胀的眉心,不想与她多说。
林母见他油盐不进,便退而求其次道:“你要是喜欢男子,在府外养两三个也不是不行,只是,他不得到林府来。”
“林府出不得这荒唐。”
林则仕抬眸望她,似有些许心动,不过一瞬,眼里的光渐渐黯淡,王一新在山中无拘无束、无忧无虑,到了山下,始终要同自己一般,受这作茧自缚的煎熬,何必委屈他?
林府终究是个牢笼,困他一人就好。
他似笑非笑,淡漠的眸子染上几分讥诮,自嘲道:“娘,你道林府是个什么好地方,当人人都想来?”
“混账!”林母觉着自己已为他退了一步,儿子不仅不知收敛,竟还得寸进尺,怒道,“是谁教得你这么说话?!是那人吗?!”
林则仕极少数见到母亲失控,不假思索,便知自己此刻要跪下,乖乖听冗长的训诫。一阵密集的疼痛自胸口袭来,疼得他面色苍白,仍俯身磕头,恭恭敬敬地趴着,侧耳听林母继续道,“此事,不容再议。婚期将至,你与外头那人如何,别让我瞧见,但府里这个,你必须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