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林则仕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下,林休走到他面前,沉声道:“是谁教得你不按时辰归家?是谁教你去与那乡野村民玩作一处?”
林则仕默不作声,林休气极挥下一棍,怒道:“出必告,反必面。你私自外出不告知父母,是谁教得你这般无礼?”
林则仕从小锦衣玉食,极其乖巧,尚未受过这等惩罚,但他只是吸吸鼻子,皱着眉头,睫毛低垂,不发一言。林休见他油盐不进,再挥下一棍,劈在他方才被孩童伤着的背上,他只是闷哼了一声,连求饶都没有。
“你还敢不敢?”
林则仕抬头望向林母,林母也只是侧头吩咐家仆备好药物,规规矩矩地站在林休身后。林则仕重新低下了头,首次出言顶撞,低声道:“孩儿亦需朋友。”
林休道:“你的朋友,不该是那些乡野村民。”
“朋友不分贵贱,与他们一处,他们开心,孩儿也开心。”
林休连续挥下两棍,怒道:“他们能教会你什么?我看你是只图玩乐,你身负继承林府重任,怎能以玩乐为先。”
林则仕闷哼了两声,仍出言道:“父亲,我不觉着我有错。”
家棍在狠狠挥了好几下后,瞬时断作两截,掉落的半截掷地有声,林休怒道:“换新的来!”
林则仕身上疼得厉害,再经不起旁人的碰触,伤痕渐渐从身上蔓延至心间,疼得他不发一言。可实在不知自己错在何处,值得从不动怒的父亲气成这样,先生总教导需实诚,现下实诚了,父亲却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