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英当真不用,只是嗓子太哑,她刚张了张嘴,耳边便响起某人不甚知羞耻的沉稳嗓音——“不必,六娘交给我。”

谁要交给他?崔英闻言愤而坐……身子太酸,没坐起来,她只能转眸怒视裴君慎道:“我不要,我要自己洗。”

外头得到回话的谢嬷嬷却已经脚步匆匆地走开了,姑爷有心对她们姑娘好,她才不会不识趣的守在他们跟前碍眼。

关门的声音很快响起,内间方才又重新点起两盏烛灯,红帐内光影旖旎,裴君慎自知方才将人欺负的太狠,面上略有愧色,闻言并不反驳,妥协道:“六娘先去沐浴,我只将你抱去浴室可好?”

崔英顿了顿,羞着双眼点头应了。

反正是他把她折腾到浑身酸软的,没道理只让他享受不让他付出,她不让他帮忙只是怕他在浴室里再照着小册子孜孜不倦的求学。

然而,崔英到底还是错判了形势。

有些时候如果想要拒绝就必须要拒绝得斩钉截铁、毫不留情,否则某些道貌岸然的君子抓着一点空子便会顺杆往上爬,仗着她心软他身上的那些刀剑疤痕,又哄又骗的把她吃干抹净。

大半时辰后,静思院传了第二回 水,说是浴室里的水洗着洗着就凉了。

崔英此时又气又恼,杏眸里烧着两簇怒火,再不肯给裴君慎半分好颜色,也不让他再靠近半分。

若今晚不是新婚之夜,她定然要将人赶出房门!

好在这回裴君慎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当真没再做那些逾越孟浪之事,只正正经经地将崔英抱进浴室,三刻钟后又正正经经的把她抱回床榻。

这回浴室里的水是真的凉了。

小半刻后,静思院终于传了第三回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