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礼讲完翁市长之死一案后,闵锦墨让他给自己倒杯水喝,言礼赶紧去办了。
闵锦墨喝了水,这才说:“翁梅生虽然跟着杨姝琼做了很多事,但我实在想不到杨姝琼怎么就非得要她死了才安心。”
言礼皱眉说:“闵叔,你说,是因为两人之间闹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了吗?”
闵锦墨说道:“我对翁梅生还是了解的,她是很懂转圜的人,她本来就服气杨姝琼,怎么会在之后和她闹出不可调和的矛盾。”
言礼说:“我从另外一个人处了解到了另一件事,我想,是不是与这件事有关。”
闵锦墨深邃的眼眸看向言礼,他已经四十岁了,憔悴时眼尾细细的纹路,显出他的年纪来。
“什么事?”
言礼说:“我这次送来的另一个人,正是白龙城滨海区区长陆昌元的遗孀。之前我对你提过,陆昌元是被他的遗孀下毒谋害死亡。”
闵锦墨点头,道:“我多年前见过那个陆昌元一面,当时他还是一个干练的人,后来他就完全倒向杨姝琼了,为杨姝琼办事。他的工作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只是欲望太强烈,过分贪念权势。你说他的遗孀是因为他□□了他们的孩子,所以才毒杀了他?”
言礼说:“这个应该是最重要的导火索。他犯下了罪,但这种事,他的太太可没有办法让别人知道,所以没有办法用法律来制裁他。在他太太讲这件事之前,我完全想不到他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他和他太太看着关系不错,夫妻恩爱和睦。”
闵锦墨说:“人心可太难看透了。人并不是某一种固态的生物,更像是一种域,在这个域里,他可能是任何形态。”
言礼无奈地笑了笑,又说道:“陆太太当时还说了另一件事,说认为自己的丈夫变成了另一个人,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我本来猜想,这是她将自己杀了丈夫合理化而让自己不心生负罪的精神暗示,后来,我又想,也许,她讲的是某种事实。”
闵锦墨说:“事实?”
言礼说:“她提到杨姝琼在做的天宫项目,想来你也有所耳闻。”
闵锦墨点了点头,说:“就是那个什么永生计划?”
言礼说:“是的。”
闵锦墨抿着唇笑了笑,后来可能是觉得太好笑了,他又大笑起来,以至于没控制好气息,咳嗽了好几声才感觉好点。
言礼把纸巾递给他,他捂着嘴喘了好一阵,才示意言礼继续讲。
言礼说:“虽然我们觉得他们的这个天宫项目是在乱来,拿暂时还没有被法律严格保护起来的人的精神世界做实验,但有的人却对此奉为圭臬,对此深信不疑。”
闵锦墨说:“其中就包括那个陆昌元?”
言礼说:“这个,我不好确定陆昌元是最开始就相信她那一套,还是因为被逐渐精神控制后,变得深信不疑的。至少让我去做,一个最开始不信任这个项目的人,我可以通过设备让对方在之后对这个项目深信不疑,而且可以通过多次精神控制,让对方成为我的拥趸。这样一想,既然我可以做到只是不会去做的事,杨姝琼可不一定会有这方面的顾虑。陆太太也说了,她认为陆昌元已经被杨姝琼精神控制了,被换了芯。既然这样,那可能杨姝琼就不会把这种控制人的方法只用在陆昌元的身上,还可能用在很多很多人身上。”
闵锦墨说:“你是指翁梅生也遇到了这种控制。”
言礼说:“根据我的调查,精神力高的人在这种精神控制上,抗性要强一些,而女性和oga在这种精神控制上,平均抗性是稍微会突出一点的。也许反而是因为翁梅生没有被完全控制,她才不得不被除掉。”
闵锦墨陷入了思索,言礼继续说道:“从其他地方得到的证据证明,在翁梅生死之前,她虽然没有和杨姝琼在明面上闹过矛盾,但是她和陆昌元却闹过矛盾。如果陆昌元是被杨姝琼完全控制了的人,那么,和陆昌元闹矛盾,不就是在和杨姝琼闹矛盾吗?这说明翁梅生并没有真的被精神控制。”
闵锦墨说:“你分析得很有道理。”
言礼说:“如果翁梅生没有被精神控制住,杨姝琼又知道了这件事,要加大对她的控制,那她知道再装已经被控制住了,是不行的,她会怎么做?也许会在压力与恐惧之中和杨姝琼爆发激烈的矛盾,也许这种矛盾是一时被激发的,但是却足以让杨姝琼安排人控制她的全自动驾驶汽车,让她死在海里。”
闵锦墨说:“需要证据。要是真的证明杨姝琼通过天宫计划控制这个区域的政界要员,那势必会引起很多人的恐慌,杨家这个大厦很难继续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