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性情冷淡,情绪似乎总是没有起伏。
她总是不听讲,总是自学,总是在自习课上睡觉、走神,画那些没有任何意义的大圈小圈。
她的卷子只能做完一小半——
因为她不得不这样。
走出学生会办公室的时候,周陨几乎沉重地直不起腰来。
鹿泠她才刚刚成年。
……为什么这么多的不幸会发生在一个人的身上。
她以后还有那么长、那么长的路。
鹿泠得病的时候,说不定还没有十岁……
回教室的一路上,周陨的步子都很缓慢,好像有什么压在他的身上一样。
陆属文看到他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鹿泠本来在望着窗外,这时转过头看向周陨。
周陨怔怔地盯着她,眼里的色彩都黯淡了,好像碰到了什么万分难过的事,带着难以言喻的悲伤。
鹿泠微蹙起眉,低声开口询问:“你怎么了?”
周陨记得她刚转到学校的那天,见到她的第一面。
鹿泠穿着他们学校的校服,身体修长单薄、气质寡淡清冷,有一种遗世独立的疏离感。
堪称“惊鸿一瞥”。
后来在宴会上,鹿泠被秦家人算计,毫无防备地靠在他的怀里……那时候的鹿泠又脆弱地像个易碎的瓷器。
周陨一直觉得鹿泠像是一樽完美、小众的艺术品——尽管有人并不欣赏,但是在他的眼里是精致又华美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