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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无奈地一笑:“这种公子少爷的事哪儿轮得到我管,校长都不一定敢伸手。”

周陨的思绪几乎一片空白,脑海里好像有什么在不停地鸣响,越来越重、越来越痛——

班主任的话像一根针一样绞在他的脑海里,尖锐地直往深处钻。

周陨甚至觉得自己刚才听错了,在没人的办公室里呆坐了半晌,才敢拿出手机,在网上搜“脑膜炎”这三个字。

浏览器上瞬间跳出来许多相关信息。

“……多发于儿童、老人、或免疫功能缺陷人群,一般由细菌、病毒感染引起……”

“发现感染脑炎要及时就医,大多患者可以痊愈,少数留下后遗症……”

看到“后遗症”三个字,周陨的太阳穴好像被突地扎了一下,他沉沉呼出一口气,继续看下去——

“……后遗症患者长时间过度用脑或者剧烈的情绪波动都有可能引起不适,表现为冷汗、眩晕、呕吐,严重甚至导致休克……”

周陨想起那天鹿泠半夜惊醒,面色苍白如纸地坐在地板上,还吃了什么药。

那时候她就是浑身冷汗,瞳孔涣散地几乎不能聚焦,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

“……我不能有过于激烈的情绪……”

周陨闭上了眼睛。

原来是这样。

竟然是这样。

当时他让周叙帮忙问了医生,得到的回复是鹿泠“可能有创伤性应激障碍”。

应激障碍总会有治愈的那天,总归是“心病”。

可是脑膜炎后遗症……这是大脑曾经有过实质性损伤留下来的疾病,难以治愈,是如蛆附骨、纠缠一生的病痛。

从认识鹿泠到现在,所有的“不合理”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