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张屠最后还是红了眼圈。

“没事,都过去了。”

张屠说着是在宽慰驺吾,但其实是在宽慰自己。

驺吾点点头,亲了亲他,缓缓的说,“嗯,都过去了,以后再不能叫你这样难过了。”

张屠闻言,抬起手摸了摸他刺硬硬的头发,又双手捧着驺吾的脸,细细的看了半晌,而后忽然笑了。

驺吾见状一歪头,然后咧着嘴也笑嘻嘻,“怎么,高兴的傻啦?你男人我又回来了!”

张屠却说,“我想起第一天见你那时候的事了。”

驺吾闻言一愣,而后伸手挠了挠头,眼见张屠越来越促狭他的样子,便恼羞成怒,低头就亲,“哼,我叫你没空想!”

张屠的嘴被从里到外堵了个严严实实,但是心中却控制不住的回忆起来。

驺吾以为郑屠说的第一天见面,是自己被大人化龙的雷劫所伤,变作一只腿瘸的花斑大狗,前去他肉摊上用石头当银子换肉吃的事。

但并不是,张屠想的,是那天清晨,公鸡刚刚破晓,他刚打开大门,就见一个男人困倦的倚在自己家破旧的门板上,双手粗大而有力,但不知粘了什么,像血又像灰。

张屠刚要关门,就见那人以肉眼难见的速度伸出手臂,随后“嘭”的一声抵住了门,这一动作他做起来轻松写意,实际上力道之大,甚至还崩掉了破门仅存的几块好木头。

男人“啧”了一声,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