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着飞云说起明棠可惜,活不了太久,他心中便下意识地打断,只怕听到后头更可怕的话。
袖中的手紧紧握成一团。
飞云在功夫和教人上确实极有一手,可她却难以体察旁人的感情,见谢不倾如此,还是摇头:“九阴绝脉,尚无解决之法,若有此法,当年……”
谢不倾不再听了。
“此话,你只得说此一遍,不必再说了。她身负九阴绝脉之事,也不必说与旁人知晓。”
谢不倾垂下的眼中漏出阴郁的戾气,只叫飞云先回去歇着。
飞云终于察觉到他的沉郁,不敢多说,只能快步走了。
拾月才从外头回来,碰见眉头紧锁的飞云,问起何事。
飞云得了谢不倾的令,不敢多说九阴绝脉的事,只摇头叹气。
拾月鲜少见这老顽童一般的师傅露出这般神色,连声地追问她。
她被缠得没法,只随意抛个旁的事情出来:“我是在想,你主子,是当真对那小郎君动心了。”
拾月却满脸的莫名其妙:“此事如此显而易见,师傅你才知晓?”
飞云只呆呆地摇头。
她这些年一心醉心武学,在许多功夫上确实已经登峰造极,只是牵扯到感情之事时,于己也好,于旁人也罢,总是水中望月雾里看花,从未看清过。
她只记得自己当年初遇谢不倾时,他便已经是现在这副冷硬不吃、毫无软肋的模样,仿佛终其一生断情绝爱,身边连半个蓝颜红粉都无。
却如今,连如此迟钝的飞云,都已经察觉出这位谢大人与从前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