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倾的唇舌细碎地在明棠雪白的脖颈上啄吻,仿佛含于唇舌里翻来覆去品尝的珍馐。
温热的触感一路而下。
然后汇入唇舌带起的漩涡。
层层叠叠。
似满树的春樱带雨——谢不倾想起沧海楼下唯一种着的一棵粉樱树。
上京城虽还冷着,春天却已悄然而至,细雪化成的雨丝冻不住细嫩抽头的花芽,等到二三月时,便是漫京城的粉霞似云。
而明棠含泪半眯的眸儿,便像是在上京城这滩凄风苦雨里摇摆的雨醉春樱。
明棠的心口都好似凝结着一团盈盈一捧的火,狭小的马车车厢内几乎如火焰重山。
马车四角缀着牡丹镶珠的壁灯,眼下下头缀着的东珠亦摇摇晃晃,如同她的灵魂飞升又坠落。
马车之中安静极了,明棠甚至能听见自己愈发粗重的呼吸,亦听见细碎暧昧的水声。
她几时尝过这样的滋味?
陌生的欢愉好似惊涛骇浪一般袭来,她听见自己的心跳都随着涌动的血液一同流淌。
愈发地热。
甚至不必再多动作,便早已春雪消融泛滥。
明棠没了办法,承载不住地闭上眼睛,任由泪水蜿蜒滑落,甚至咬着自己的手背,只怕外头充作车夫的锦衣卫听见破碎的哭吟。
她早已晕头转向,哪知道锦衣卫早已撤走。
身如随水逐流的浮萍,心却要担忧着外头是不是还有人在听。
这般的紧迫叫她更是紧绷,谢不倾将她熏红的脸一览无遗,亦察觉到她格外的情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