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他二人接连去世,只留下这一个孤女独自人世徘徊。
谢不倾没多说什么,抚了抚她的发顶。
明棠的耳根已然有些红了,想是酒意熏然。
她大抵是想了什么心事,食不知味地又连饮了两杯清华露。
日月池是帝后曾用的浴池,净室的墙壁上镶嵌着宫灯照明,角落里甚至有一金蟾吐珠的流水塑像,金蟾的口中衔着一枚拳头大的夜明珠,给满室洒下莹莹光辉。
光下明棠的唇上沾的酒水越发明亮,映着她的唇娇软丰盈。
谢不倾方才一直以内力压制着药性,如今这时,倒也到了能松开的时候。
明棠在一边嘟囔,大抵是嫌清华露太苦涩,只皱着眉头要漱口。
谢不倾便给她端来痰盂水碗,伺候这娇气小狐狸漱了口,免得口中苦涩。
而他自己却伸手将另一壶清华露拿来,为自己斟酒半盏。
明棠察觉到他就贴在自己身边的呼吸渐热。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谢不倾那一侧而去。
从酒壶之中倒出的酒液清凉澄澈,在白瓷酒盏之中如同弯曲的河流汇聚,倒映灯火成一弯银河。
而谢不倾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上头,指腹的那一点朱砂痣明艳如昨。
他的手,在灯火下毫无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