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棠说起的那庄子是其母沈氏自江南嫁过来之后置办的私产,在青云山脉的主峰荆山之中,地段极好,与皇亲毗邻。那宅子高老夫人眼热了许久,只是后来没在沈氏的遗物之中寻到地契,想来是沈氏留给了明棠。
高老夫人越想越不快,头又开始突突地跳,忍不住将手中的翡翠佛珠往桌案上一拍:“她眼中可还有我这个祖母!要出门去也不说一声,显然是不将老身放在眼里!”
可她实在没个正当缘故拘着明棠。
前些日子被明棠打了个时间差,还不知道齐若敏与明以江的事儿便逢头风发作,明棠又恰巧吵嚷着要退婚,实在聒噪,她便没允准。却不料如今全府上下都知道她不允棠退一桩绿帽子姻亲,正窃窃私语着,到底失了人心。
如今她若又不肯明棠去自个儿的庄子上赏玩,下头指不定如何编排她。
只是若要高老夫人咽下这一口气来,她又实在不快。
叶氏的脸还没好,窝窝囊囊地在一边伺候,见高老夫人脸色不虞,大着胆子劝她:“母亲有疾,她不在府中侍疾,反倒要去外头玩儿,可见并不真心将母亲当做祖母,实在不孝。”
高老夫人本就烦心,一听叶氏的话,怒从心起:“你就会动嘴皮子上眼药,来来回回说她不孝,对付她你却没一点儿办法!你少说没用的废话,惹人心烦。”
明棠这小鬼一肚子的心眼子,光是齐若敏那事,高老夫人便花了不知多少心思来缪补。
她素来是爱个好名声的,只得亡羊补牢地放出自己是病了不知此事的消息去,将齐家与明棠的婚事退了。
但她却实在不舍得斥责明以江,只怪罪那齐若敏水性杨花,看不上明棠便勾搭她的好江儿,严令三夫人管束着,不许那齐若敏再与明以江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