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月心中大震,她原以为明棠不过是个软糯一团的病弱郎君,如今看来,果然还是人不可貌相。
她对自己人温和可亲,对敌手可毫无一丝心慈手软,人死于面前都面不改色,难怪能得九千岁的青眼。
但死得好!
这一院子人,哪个不是魏烜帮凶?
魏烜这些年荒唐暴虐,害死的人命又何止一条?
好死!
只是她不知明棠用了什么拿捏住了这纨绔,叫他反水来帮自己,明棠却好似知道她心中疑惑,嗤笑一声:“他最怕死,我喂他一颗清口的糖丸,说是穿肠毒药,他立刻就信了。”
拾月哑然,而明棠看了看她:“一会儿还得麻烦你做一桩事。”
“郎君尽管吩咐。”
“你去将今日在府门外哄吵于我的纨绔尽数引来,我送他们一份大礼。”
明棠唇角微弯,一派平和之相。
拾月只觉得微微有些发寒,立即去了。
而明棠深呼吸了一口气,往正堂去了。
拾月会易容,自然也会改换声音,她在路过的下人院里偷了件儿衣裳,易容作守门使女的模样,成功说服了还在花园子里寻明棠的纨绔,令他们引其他纨绔前来看明棠的热闹。
那几个纨绔欢天喜地去了,拾月便从来时的小路匆忙回去,路上与几个抬着大箱子的仆役擦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