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才建议南流景带人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然后说了些胃病注意事项,给沈伽黎挂了葡萄糖和退烧针后便起身告辞。

雨又开始下了,不知如何才能停下。

屋内一片昏暗,阒寂的气氛和南流景的沉默恰如其分,他怔怔望着床上的男人,薄薄的毯子也无法勾勒出他身体的轮廓,瘦到一躺下去就要被床铺包裹住。

过了一个世纪,他伸手轻轻拉开沈伽黎的衣领,看到了医生说的刀口缝合。

鼻根忽的一酸,他忙合上衣服不忍再看。

和沈伽黎相处的这段时间,从没察觉他身体的异样,也没见他吃过此类药物,现在满脑子的声音发出疑问:

会复发么?

如果有重大病史,婚检报告上为什么只字不提,是没查出来还是故意隐瞒。

但这个问题现在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南流景又坐了一会儿,起身去了厨房。

……

“沈伽黎?现在感觉怎样。”

睡得迷迷糊糊,沈伽黎隐约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眼皮酸涩发胀,用尽全力也只能睁开一道小缝。

昏黄缱绻的灯光中,他看到了南流景的脸,未经打理的头发梢垂在眼迹,显得脸颊几分瘦削,透出疲惫的倦态。

沈伽黎重新闭上眼,漫无目的地“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