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还不大舒爽,他皱着眉动了动身体。
这一动,才发现,手上牵扯着一股力度。
垂眸,他的手跟另一只略小的,格外白的,紧紧交握在一起。
还是,他的手将那只手罩在掌心。
就像是,他主动将这只手握在了手里。
脑袋里有跟弦颤了一下,陆谨言这才隐约记起,昨晚好似有人忙来忙去照顾他。
从小到大印象里好像没人在他这么生病时无微不至的照顾过他。
小时候阮曼云陆延邵忙,每次他生病,这两人总是最后知道,到家后也只是匆匆回房陪他一阵,到他稍微好些,便离开。
到第二天,等他睁眼,眼前早就没人,偌大的空荡荡的房间,永远都只剩下他一人。
所以昨夜,梦里他都在怕那个陪着他的人就那么离开,于是伸出手,抓住了那个人。
那个人……
陆谨言目光偏移,就看到了以一个很不舒服的姿势靠在床头,身体微微蜷缩低头睡着的人。
是谢清许。
他就这么以这个姿势靠在床头陪了他一夜吗?
这一瞬,很难说清楚内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就像是竖在心里数十年的高墙,在一瞬间生出了连他都没发现的细微裂缝。
陆谨言怔怔看着那张脸,一时竟忘了松开。
窗外透过窗纱洒进来的阳光越来越盛,连同梦里都无法忽略的那道直视,叫谢清许悠悠转醒。
茫然数秒,目光对上房间里的摆设,他才意识到,这是在陆谨言住处。
昨晚的一切渐渐回笼,在脑海里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