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光,一句一句给老人翻译。

革命军打过来了,广州的军校办的不错,蒋某人又发了封电报,日本又在哪里建了个厂……

报纸内容不多,只有一点点内容。

“还没打起来?”老人闭着眼睛问。

“自己人打自己人。”二十一叠起报纸。

“你到底是谁?”老人又问,“平民百姓可看不懂洋文,也理不顺这些关系,你应该读过书。”

二十一盯了他许久,他的神情在昏暗的牢房里看不清楚,半晌仍是那句话,“我不记得。”

老人笑笑,换了个话题。

“听你说话不像是北平人,哪儿来的总能告诉我吧。”

二十一犹豫了一下,说道:“杭州人。”

老人笑起来,同是天涯沦落人这句话说的真不错。

“巧了,我也是杭州人,我姓文。”老人说道。

从那日起,老人和二十一的关系近了许多,一个原因是二人同乡,能一起回忆苏杭西子湖畔的经年往事,靠在一起说说话,只在梦里的水乡似乎又重现眼前一样。

“那样的荷花哟,做梦都想再瞧一眼。”

“大运河多美啊,水道宽又宽又阔,我从前的店铺就在大运河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