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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2月6日:如果你看到这条消息,可以给我回吗?一个标点符号都可以。」

「2016年2月8日:新年快乐,平平安安。」

「2016年1月1日:今天翻以前的聊天记录,才发现四年前的今天忘了和你说一句谢谢,元旦快乐,平平安安。」

「2015年9月27日:好久不见,最后我还是没有考上北大,但我想考研的时候再试一下。你还在北京吗?中秋快乐,平平安安。」

……

再往前,是2012年元旦,北京暴雪时,他给她拍过的视频。

他下意识点开,最开始的那几秒他的手短暂出镜,冻得通红。

他想起随之而来的来自荆市的包裹,里面有各种药膏。

冻伤药在最上面,寄件人匿名,只写着:一个老同学。

除了她怎么可能还有别人。

他记得高中的沈肆月,很害羞,也内向,跟他说话的时候不敢看他的眼睛。

隔着屏幕,她的语气装得那么轻松、那么无所谓,就好像每一条信息都是随手发出来的。

是不是每一次发出的短信,都是一次满怀期待又落空的试探。

是不是每一次故作轻快的语气,都用尽她所拥有的全部勇气。

这些年,她只字不提喜欢,只说“平平安安”,是因为——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所以很多年里,我都只是希望他健康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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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工作的深夜,肆月累到极致,脱下层层防护之后已然大汗淋漓,却毫无睡意。

除夕她离开得匆忙,行李箱能装的东西有限,除日用品和换洗衣物,就只有一本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