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看到我旁边那个男生了吗?”
“他叫顾桢,之前和您提过,跟您一样是武警。”
“我真的好喜欢他。”
沈肆月语速缓慢,不像新闻采访的时候专业严肃,也不像和顾桢在一起的时候有些小孩子脾气,而是一副“我已经是个大孩子了,您不需要担心我”的姿态。
“您不要误会,我哭不是因为他欺负我,他没有欺负我。”
“他对我很好很好。”
“爸。”沈肆月看着那双眼角有皱纹、目光慈祥又沉重的眼睛,鼻腔酸涩。
她在冰冷的墓碑前,一字一顿轻声告诉自己的父亲:“我好想嫁给他啊。”
那天,顾桢请假送沈肆月去高铁站,车窗外彩虹横跨江城两端。
人总是不知道知足。
在顾桢最初上军校的时候,她希望能有他的短信和电话。
后来能够每周六联系,她又想要经常见到他人。
见到他人之后,又想他一直待在自己身边,不要走。
不知不觉,变得无比贪心。
可现在沈肆月发现,她全部的心愿,只有顾桢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见不到面没有关系,不回短信也没有关系,甚至是不喜欢她也没有关系。
她上高铁之后才打开手机,未接电话、未读短信一股脑涌入,全部来自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