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去帮她晒枕头、晒夏天的薄被,手放在枕头上一试,全是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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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底,父亲祭日,沈肆月休了年假。
她坐上前往江城的高铁,高铁在北河站换乘。
上次来这里是报道春运的除夕夜,顾桢笑着喊她:“沈肆月,回头。”
时间已经快要过去半年。
这半年以来,她没有一天不想他。
能听见声音却不能见到他人,到后来,连声音也听不到。
车窗外天色阴沉,雨滴拍打在车窗。
越是临近父亲部队驻地,那种难受得喘不过气的感觉越是强烈。
以至于包里手机震动,她也不想再看。
在经历无数次失望之后,她知道那条消息一定不会是来自顾桢。
她要去看看爸爸,求他保佑他,之后再去一趟武警江城支队。
这样冒昧前来明显不符合部队的纪律,可她找不到父亲战友的联系方式,只能碰一碰运气。
沈肆月倚着车窗睡过去,包里的手机震动两下,归于平静。
墓园寂静,无数英雄长眠于此。
撑着黑色长柄雨伞的年轻男人,一身夏季常服冷硬挺括。
眉眼墨黑,脸却是大病初愈的病态苍白,然而依旧英俊。
他在一座墓碑前面停下,墓碑上的人同样一身军装,碑上刻着:烈士林震之墓。
“十一年前,谢您救我。”
“毒枭被我击毙了。”
“我喜欢沈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