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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响起,顾桢利剑出鞘,跑他军校生涯最后一个四百米障碍。

毕业典礼之后,沈肆月宿舍订了校外的餐厅,吃散伙饭。每个人都在笑,每个人都沉默,互相看一眼,就红了眼眶。

步枪100米卧姿射击,考核场上,少年的青涩已全然不见,那身迷彩作训服穿在身上气场拒人千里。

顾桢卧倒在地,手里是一把步枪。托枪的冷白手指和黑色枪身形成强烈视觉冲击,瞄准射击的侧脸冷淡又英俊,漂亮的下颌线紧绷。

日日夜夜的训练落在靶上,是毫无悬念的十环。

校外聚餐回来,大家开始掉着眼泪收拾行李。

直到爬上自己的上铺面朝着墙壁,沈肆月把脸埋进枕头,眼泪才终于掉下来。

顾桢的军校生涯,在最后一个十环里,画上全优句点。

他闭了闭眼睛,汗水自额头流下。

无边黑暗里,蓦地想起报到那年,沈肆月陪他剪的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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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顾桢电话时,沈肆月刚红着眼睛送走最后一个室友。

空荡荡的宿舍,远远高挂的明月,她窝在阳台角落接电话。

再也不见温宁笑着打趣。

确定声音里没有哭腔,沈肆月接起电话。

“明天我的毕业典礼,你要不要来。”

她搓眼睛的手指一顿:“军校,我可以进去吗?”

“嗯,”顾桢清冷的声线柔和,“今年可以邀请家属参加。”

挂了电话的那天晚上,沈肆月睁眼到天亮。

即使顾桢不说,她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