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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会儿,王惠兰回来了,笑说:“看到有军校的孩子们野外拉练,看着比我儿子大不了几岁。”

“我儿子牺牲之前也是武警,周末给我打电话,也会说他们刚刚去山里拉练,有老乡给他们送水送水果。”

那话音里的笑意和慈爱,让沈肆月眼圈微微发热。

为期一周的野外驻训到了尾声,整队、沿着来路下山,队伍整整齐齐。

沈肆月在采访时几次想到自己父亲,泪湿于睫,鼻腔的酸涩被硬生生忍了下去。

赵潇对她的情况心知肚明,拍拍她的手,让她去外面看看,拍几张照片。

沈肆月拿着相机出门,院子里的小学生疯狂往学校门口跑,嘴里喊着:“武警叔叔来啦!”

她猜大概是附近驻地的军人,专心调试镜头取景。

长发随手绑了个丸子头,身上是宽松的白衬衫和浅蓝牛仔裤,脚上蹬一双白色帆布鞋,露出伶仃纤细的脚踝。

看到什么,她呼吸蓦然屏住,视野里,多了一抹迷彩,队伍很长,正从山的另一边走来,越来越清晰。

她跑到门口,心脏不听使唤,似乎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

作训服、作战靴,荷枪实弹,全副武装。

整齐划一的步伐,由远及近,每一步,都似乎踩在她心跳的频率上,一声比一声重。

小孩子们系着红领巾,在学校门口的水泥路上站了整整齐齐一排,稚嫩的脸上满是崇拜:

“我长大以后也要去当兵!”